（二）重逢 


“……欧米茄。” 

侯旭，发出深深的一声叹息。 坐在旁边的新生虽然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但并没有解释的心情。 满脑子的记忆片断，沉甸甸地压在胸前。 在这种情况下，毫无眼力见的朴成载向我伸出了硕大的身躯，摇摇晃晃地走来走去。 

“来吧，兄弟！ 干杯，干杯！“ 

以新生欢迎会为借口的酒会已经开始了三个小时。 像我这样的高年级学生怎么会有新生欢迎会呢？除了我，你们自己吓一跳吧。 虽然很努力地吸引，但最终还是被拉到了酒席上。 

没有什么理由。 因为在我参军的时候，没有毕业的同学们说很高兴，就拉着我回来了。 连我当兵都不知道的家伙们，说好久不见，露出了高兴的神色。 最后只能在小家伙们的带领下，来到系学生们聚集的酒吧。 

“别喝了，伙计。 你喝醉了。“ 

“唉，现在哥哥退伍了，醉重要吗！” 

有人会以为不是我而是他退伍了呢。 摇了摇头，把屁股挪到旁边，坐在旁边的新生悄悄地问了过来。 

“学长，你当过兵。” 

“呃， 啊，嗯。 我退伍复学了。“ 

“啊，这就是你戴帽子的原因。” 

新生的手指指了指戴得很低的帽子。 反射性地摆弄着黑帽子的帽檐，大概点了点头。 其实我已经退伍几个月了，戴帽子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但我有很多事情要补充说明。 新生以微妙的眼光看着这样的我。 

“但是前辈……” 

“干杯，干杯！” 

随后，新生的话因朴成载的慎重要求而被打断。 蹒跚而至的小家伙给我的杯子斟满了酒，催我干杯。 刹那间，烧酒涨得快要溢出来了，实在是太难受了。 

“你们自己喝吧。” 

现在不是喝酒的时候。 熙熙攘攘的内部，大醉一场的同期，一派忙乱。 而且酒吧的门一开一关都有不祥的预感。 现在进来的那个科室会不会是经营的那种不安感。 

“祝酒词是什么呢？” 

“马马虎虎，马马虎虎。” 

挥手一挥，吐出来，但同期的家伙们看起来绝对不想马马虎虎。 甚至他们自己催促着爱玩的新生，琢磨着好的祝酒词。 那些家伙，以后找到工作肯定是老好人。 如此啧啧称奇，旁边的新生调皮地笑了笑，举起了杯子。 

“‘为了润宇前辈的退伍’怎么样？” 

“这不，在新生欢迎会上，我退伍干嘛……” 

“哦，好吧！ 就这样吧！“ 

结论和执行是一起的。 就像要溢出来一样，朴成载倒了酒，高高举起酒杯大声喊道。 

“润雨哥的退伍！” 

“敬你！” 

透明的烧酒杯发出轻快的声音碰撞。 作为当事人的我还没有举杯，已经喝醉的家伙们又开始倒酒喝了。 

“祝贺哥哥退伍！” 

“军毕，军毕！” 

“哇！ 复读生！“ 

看着那些你一言我一语的家伙，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我已经说了第十五次了。 家人也没有这么隆重的欢迎…… 当然，比起庆祝我的退伍，喝酒的行为似乎更重要。 

叮当 

又一次，酒吧的门开了又关。 反射性地蜷缩着身体，发现进来的人是不认识的对象，所以就摆正了姿势。 啊，这就是为什么我不想来喝酒的原因。 

事实上，我知道这是多余的担心。 酒吧不只在这里，那些人数众多的管理专业也没有理由非要选择这样的酒吧。 而且，就他的性格而言，他也不太可能参加科会之类的活动。 

我想以防万一，轻轻地把帽子举起来，但还是看不到熟悉的面孔。 一开始就感觉不到信息素，至少这里面不会有。 

“嘿，学长。” 

当我想起这件事的那一刻，我开始有点放心了。 紧张的肩膀也松了下来。 

“哦，为什么，” 

于是以轻松的心情回答，在与新生对视的一刹那，就退缩了。 因为新生用执著的目光打量着我的脸。 从眼睛到鼻子，从鼻子到嘴。 小家伙比我小五岁，还傲慢地打量着我，似乎很好奇地歪着头。 

“你为什么参军？” 

这无疑是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作为我国的人，而且还是男人，如果问他为什么去当兵，他会回答什么呢？ 皱着眉头揣摩提问意图，新生笑容可掬地开口了。 

“不，师兄……” 

叮当 

没有听到随后传出的话。 因为酒馆门一开，全身僵硬。 砰，我的心塌下来了。 还没回过头来确认，塔科学生就跳起来喊道。 

“崔泰谦来了吗！” 

完蛋了。 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反复地把帽子压低，新生报以诧异的目光 即使不确认也能知道我的脸已经沉思腻了。 

“尹宇前辈，” 

“别叫我了。” 

“……是的。” 

心怦怦直跳。 即使在很远的地方也能感受到信息素，感觉浑身充满了信息素。 怕谁不是优盛阿尔法，从进来的瞬间开始就存在感爆棚。 

“……什么啊， 阿尔法，“ 

“信息素太棒了。” 

这似乎不是我唯一的感觉。 喝着酒的学生们大声看着崔泰谦…… 尽管一般的人都处于最佳状态，但当小家伙进来的瞬间，气氛却发生了变化。 这是因为没有几个阿尔法和欧米茄回头看他，也是因为他是吸引视线的家伙。 

“哇，看来那位前辈是禹成蛋售。” 

旁边的新生似乎也是阿尔法或欧米茄中的一个。 从他淡然的声音来看，很有可能是蛋蛋。 如果是欧米茄，早就像坐在前面的其他系学生一样，满脸发色地追赶崔泰谦了。 

砰，砰，砰。 心跳越来越快。 虽然没有回头，但可以知道崔泰谦正从我附近经过。 多年不见的那个家伙比以前更有吸引力的信息素。 

“学长， 没关系，“ 

觉察到我异常行为的新生忧心忡忡地问道。 小家伙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试图观察帽子下的脸。 谢谢你的担心，但在这条街上发出声音是危险的。 

“因为没关系……” 

尽量压低声音，拽着新生的衣领。 如果是崔泰谦，只要一句话，就会知道我是谁。 这段时间我和那个家伙有几年的空白期，我不想以这种方式碰到他。 

“三年级！” 

但世事不由自主。 一直以来都很安静（没有安静）的朴成载突然站起来向我走来。 拜托，拜托，别这样。 恳切的呼喊没有到达他。 朴成载面带微笑地指着我。 

“润宇哥复读，上三年级了！” 

操你妈的。 骂人的话就要出来了。 因为就在那一瞬间，崔泰谦的信息素变浓了。 虽然抓住新生的衣领低下了头，但崔泰谦并没有收回信息素。 反而好像量越来越多了。 

紧张的心情使我的肚子受困。 到了这个地步，看来新生也感到奇怪了。 小家伙悄悄地看着我的眼色抬起了视线。 无所谓的只有感受不到β-信息素的朴成载一人。 

“……李润雨，” 

我想我会停止呼吸的。 听到小家伙叫的三个名字，心不停地跳动。 就像如果不冷静下来，还没来得及磨平的感情残余就会扑通扑通地冒出来一样。 

“你……。” 

大步，崔泰谦走了过来。 小家伙的费罗蒙也一起拉近了。 面对汹涌而来的信息素，新生以莫名的目光，轮番地望着小家伙。 我尽量压低声音，对不了解情况的朴成载低声说。 

“你后来死于我。” 

“……呃， 我，“ 

朴成载没有时间反驳。 因为崔泰谦来得更快。 还没来得及逃跑，猛地，胳膊就被抓住了。 

“李润雨。” 

小家伙抓住的正是抓住新生衣领的手。 虽然握力不是很强，但在被抓住的瞬间，手就松动了。 5年，足足有5年没有感受过的信息素，感觉满满的。 

我吞咽着口水，努力使心跳的心平静下来。 哽咽，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却无法表现出来。 只是慢慢地、慢慢地深呼吸，然后抬起头来。 

“……啊，泰谦。” 

崔泰谦和5年前没有太大变化。 不，反而更帅了。 多余的英俊，多余的高大，多余的显性。 线条变深的脸上仿佛能看到小时候漂亮的脸。 

“好久不见了。 你过得很好，“ 

回答得尽可能自然，桌子却变得鸦雀无声。 那是因为崔泰谦散发出的可怕信息素和威压感。 无论是阿尔法和欧米茄，还是贝塔，都非常沉重、冰冷。 

“你……。” 

他的信息素让我窒息而死。 我可能马上就喘不过气来，就这样昏过去了。 我看着一些欧米茄几乎喝醉了，叹了口气，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看到发呆的新生睁大了眼睛。 

“……出去再说。” 

地方不太好。 要解开长时间缠绕的线团，欧米茄、阿尔法都太多了。我还想，如果继续暴露在信息素中，就连我也会清醒过来。

“我出去一下。”

“嗯……，去吧哥。”

幸运的是，崔泰谦没有废话就跟着我。他似乎不想错过，握着胳膊的手使劲使劲。好痛，小子。如果是在以前，我会说出的话，但现在却不能轻易说出。



* * *



沉重的沉默降临了。从出生到现在，他和我之间从来没有回头过的沉默。我感到不安地摇摆着的信息素，从口袋里掏出烟盒请求谅解。

“我可以抽吗？”

崔泰谦不知怎么用摇晃的目光看着他点烟的样子。因为从高中毕业开始就没见过她，所以这也是她第一次看到我抽烟。果不其然，小家伙问了一个不符合情况的日常问题。

“烟，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的？”

“刚20岁就开始抽了。”

小家伙的目光转向洁白的烟盒。为没有信息素的贝塔们提供了一些信息素香气的产品。果然，对气味敏感的崔泰谦对香烟的演技并不满意。

“抽了也干嘛那样……”

“我是成年人了。”

崔泰谦的嘴唇被咬了。不管怎么说，我又不是未成年人，要随心所欲，我也无话可说。

这样看来，崔泰谦不仅讨厌信息素，还讨厌抽烟。从他们满怀不满的眼神就能看出来。我不想在我不喜欢的人面前抽烟，但我需要一支含信息素的香烟来忍受低信息素。

好一会儿，他和我又沉默了。在我开口之前，他似乎不打算说话，而在我抽完烟之前，他什么也不说。万幸的是，每次吸出香烟烟雾时，崔泰谦的信息素也变得越来越稳定。

“嗯，就是说……。”

把烟头扔进烟灰缸，拨弄着头挑马。说什么好呢，百思不得其解。最后，按捺不住脾气的崔泰谦先开口了。

“你复学了吗？”

是的先说说近况。我把手伸进口袋，和蔼地点点头。

“嗯，从军队回来后读三年级。知道吧？在我生病复读和你参军的那段时间，我进了学校。“

“……我知道。”

可能是想起了以前，崔泰谦咬牙切齿。那是一副可怕的样子，就连生来就见过他的我都觉得有威胁。哈哈，尴尬地笑了笑，小家伙大步，向我走来。

“李润雨。”

小家伙吐出的三个字就像判了死刑。脊梁上起鸡皮疙瘩，头发竖起来。雪上加霜的是，崔泰谦散发着可怕的信息素，执着地看着我。

“我问，还是你说。”

他的声音似乎在忍耐。无论是表情，还是费罗蒙，都在赤裸裸地显示他生气的事实。但是崔泰谦没有催我，而是等着我的嘴唇打开。虽然气到了头，但还是想先听听我的故事。所以，我这段时间没见过这家伙了。

“对不起。”

首先，我道歉。虽然只有三个字，但足以让崔泰谦的眉毛翘起来。小家伙挽着胳膊点点头，好像让他继续说。

“高考那天很疼。”

“我知道。”

冷冰冰的声音回答。我应该是通过父母提前听说了我因为生病而没能参加高考的事实。不完全是病了，但我得告诉他病了。

“当然是因为没达到最低，所以没上大学，因为取消手机进入复读辅导班，所以没联系。”

崔泰谦和我的缘分以高中毕业为起点结束了。他上了大学，我上了复读班。只要努力见面就能见面，但我和崔泰谦都没有刻意联系对方。

“上大学后，你当兵了，没办法。”

此后，一直是错综复杂的事情。崔泰谦当兵的同时，我考上了大学，在他退伍复学之际，我当兵了。

复读一年，互相参军四年。在总共五年的空白之后，小家伙和我在迎新会上重逢了。这也是巧合。

“我不是故意逃避的。只是不知怎么的……”

是啊，简单的巧合。我不是故意逃避的，也不是讨厌他。情况，环境没有形成，所以疏远了像家人一样的家伙。

“对不起。对不起，你也不跟我联系干嘛。”

我知道这很卑鄙。把我产生的结果归咎于崔泰谦，对于一个表情像是被背叛的家伙来说，是过于残忍的做法。

但这是我能做的最好的防守。崔泰谦也没有联系。要找就找到了，可是不肯见，没见上。在这种情况下，单方面的遗憾是奇怪的。

“既然我们又见面了，那就好了。不是吗？“

但是崔泰谦似乎并不怎么想。因为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信息素，现在又开始乱窜了。就在他苦恼要不要再抽一支烟的时候，崔泰谦用生硬的声音开口了。

“我没联系你学习。”

我喘不过气来。表情无所谓，倒在我身上的信息素却过浓了。密集的信息素像生气一样把我裹了过来。我想他不是故意的。只是因为生气，只是因为委屈，所以自然而然流出来的信息素。

“听说你进了复读辅导班，我怕你无缘无故联系了又打扰了你，所以没联系你。”

“…….”

《军队？是啊，你也是个男人，你知道吧。周围的人说快点回来比较好，所以我就入伍了。”

我必须尽量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不，应该是一脸歉意，却露出难堪的神色。

但是和崔泰谦对视的瞬间，脑子里一片空白。因为一直都很悠闲的崔泰谦咬紧牙关说了这样的话。

“我每次休假都不在家。”

“…….”

“一开始我以为这是巧合。我眼睁睁地看着你房间的灯亮着，但你妈妈不在家，我以为我做错了什么。“

看起来很委屈。不是，与其说是委屈，不如说是委屈。从出生开始就一刻也没有远离过的我突然有了距离感，这对小家伙来说似乎很尴尬。

“不过，我还以为两年就好了。退伍再说吧，就这么想着，坚持了两年……”

这一次，我无法面对视线。我是唯一一个被指责的人，因为我觉得不自然。崔泰谦似乎也觉得这有点奇怪，忍不住激动地抓住了我的肩膀。

“你看我一退伍就当兵了？”

一切都是巧合。我看起来像是在躲避他，我们已经好几年没见过面了。还有现在在这里再次见面。

“休假……出来了吗？”你想出来看看我的脸吗？“

这是偶然制造的恶作剧，是疏忽大意造成的结果。不，至少在崔泰谦看来应该是这样。

“我对你来说就是那样的存在吗？”

“…….”

“我们是朋友吗？”

“朋友”这两个字给人的束缚感是巨大的。崔泰谦原本想被信息素摧毁的心，却因为这一句话而变得僵硬。

慢慢转移视线，崔泰谦的目光悄悄跟着我。

“当然……”

我快要哽咽了。肩膀上的手，望着我的目光，那一切都让我感到委屈。小家伙想要的答案只有一个，但说出这个答案的过程太难了。

“当然是朋友。” 

这也是不能做的事情。 装作不知道疯狂猖獗的信息素，装作若无其事地扮演朋友也是。 我不能再这样做了。 

“没想到会这么不舍。 对不起，伙计。 我只是觉得没上大学很丢脸。 你知道，我学习比你好。“ 

我只能说这些。 怕这样，怕出现这种情况，不想出现在酒桌上。 在长达5年的时间里，他一直躲着崔泰谦，不想让他成为泡影。 

“放过我一次。 我上中学的时候你也躲着我。“ 

崔泰谦没有回答。 没有说没关系，也没有关于当时事情的辩解。 只是紧紧抓住我的肩膀，看着我的脸。 为了躲避小家伙的视线，把帽子压低了，但没有用。 每一次、两次，目光纠缠在一起，涌向我的费洛蒙也越来越浓。 

“允佑啊。” 

我吓得发抖。 低沉的呼唤就像是哀求。 夹杂在呼吸中的信息素将小家伙的感情原封不动地表现出来了。 

“你知道你不会说谎。” 

没有把握面对视线。 如果目光接触，似乎松弛的心情就会肆意流露。 崔泰谦似乎希望如此，但我不应该。 

“我保证我不会逃避。” 

“…….”

“我们在同一所大学，你和我都当过兵。 现在说要休学、要去留学之类的胡说八道是行不通的。“ 

感觉像是在窥探内心。 他的内心瞬间就被发现了，他说:“迟早要休学是不是更好？” 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眼力见都很惊人。 小家伙静静地看着那样的我，补充道。 

“我去年休学了，现在读三年级。 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三年级。三年级。 如果不休学就应该是四年级的家伙，和连复读都读过的我是同一年级的。 这意味着至少要一起上学两年。 

“我不能接受无缘无故地逃避。 如果你要避免，至少给我一个可以接受的理由。“ 

也许崔泰谦不能接受我说的任何理由。 不，让他信服的理由，我从来无法用嘴说出来。 接受的同时和我的缘分也会结束。 

怎么办啊。 

我正发愁的时候，小家伙催促似的皱起了眉头。 他还补充说:“如果不回答，我会在这里听取理由。” 

“……我明白了。” 

最后，我用若隐若现的声音回答。 可能连这些小小的回答都很满意，崔泰谦海事地笑了。 然后像以前一样把手放在头顶上。 硕大的手从帽子上走过，抚摸着后脖颈，留下了遗憾的神色，渐渐远去。 

“好吧。” 

这是崔泰谦自己的原谅。 最后一个慈悲，我会放过你这一次，下次不要再这样了。 不管怎么说，他总是输给我，所以即使是不像话的借口，他也会相信一次。 

“我们再进去吧。” 

小家伙放了我，轻轻地挪了挪步。 他那令人愉悦的信息素似乎在空气中漂浮。 如果我们跟着他回去，我们就会无缘无故地成为朋友。 

“……呀，泰谦。” 

我没有跟着小家伙走，而是拿出一支烟。 好像问为什么，转过头的小家伙一看到烟就微微皱起了眉头。 为了表示歉意，挥手一挥，掏出一支烟叼在嘴里。 

“你还讨厌欧米茄吗？” 

“我讨厌欧米茄。” 

这是崔泰谦曾经说过的话。 这也是刚才在酒桌上突然想起的回忆。 看来是为了见崔泰谦。 雪白的香烟咔嚓一声动了起来。 

“嗯。” 

答案很明确。 连以前表现出的犹豫都没有。 崔泰谦站了起来，用坚定的声音补充道。 

“让人毛骨悚然。” 

“是的。” 

奇益，烟头儿烧焦了。 面对灰蒙蒙的烟雾，崔泰谦微妙地皱起了眉头。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然后慢慢地吐出来。 原本充满崔泰谦信息素的空气被香烟烟雾稀释得乱七八糟。 

“幸好我不是欧米茄。” 

“什么话都说。” 

崔泰谦以荒唐的语调回答，笑了笑。 然后保持一定的距离向我走来。 为了不让烟雾散去，我转过头去，一个暗示性的问题飞来了。 

“为什么抽烟？” 

这样看来，小家伙总会在奇怪的地方表现出保守的一面。 别人偷偷抽烟喝酒的时候，对那些地方一概不关心。 我至今也忘不了在高中时，崔泰谦对向我敬烟敬酒的朋友所做的表情。 

“因为生活很艰难。” 

嗯，我想那是因为我未成年。 

“李润雨都成老好人了。” 

调皮的回答得到了调皮的反应。 似乎忘记了过去几年的空白，语气非常轻松。 我噗噗，笑了，吐了一口烟。 

“先进去。” 

抽了两支以前不怎么抽的烟。 也许他会认为我是个大烟鬼。 

“因为我抽完再进去。” 

“……不要抽得太多。” 

崔泰谦不想阻止我，带着担心的语调转过身去。 咯吱咯吱，随着脚步声的远去，环绕在身边的费罗蒙也渐渐淡去。 如果对模糊的信息素感到遗憾，会很奇怪吗？ 烟雾弥漫的烟雾使眼前变得模糊不清。 

“哈啊……” 

整整五年。 我是欧米茄，我开始避开他。 

还有我知道我喜欢崔泰谦。 

在这么长的时间里，我试图忘记崔泰谦。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再像以前一样做朋友。 于是吃了抑制剂，抽信息素烟，把信息素藏起来。 幸好我信息素不算强，结果，除了我的父母，谁也不知道我是欧米茄。 

但是，原本以为已经整理好的感情残余似乎还在。 看到崔泰谦的瞬间，以心中一角为起点，莫名的欲望涌上心头。 

喜欢崔泰谦。 

喜欢，喜欢，喜欢侵蚀了直率。 

“你还讨厌欧米茄吗？” 

这不是一个简单的提问。 我知道他对欧米茄的创伤。 它也知道如果欧米茄说他喜欢它，它会有什么反应。 

但即便如此，还是留下了一丝希望。 五年的时间。 我忘不了崔泰谦，我们两个都当过兵，长大成人，这么长的时间。 在那漫长的时间里，小家伙的欧米茄忌讳症是不是也有所好转呢？ 即使不能告白，也能表明我是欧米茄的事实吧。 

“都起鸡皮疙瘩了” 

你知道吗，崔泰谦， 说我是欧米茄。 

不忍心说出的话，在胸口划出一个大大的口子，消失了。 对一个一生都是朋友的人不应该有的感情。 对于讨厌欧米茄的阿尔法小子来说，连表达都无法表达的心情。 

“……这事也该收手了。” 

我喜欢。 

无法触及的告白散落在空中。 



* * *



再进去的酒吧里，依旧熙熙攘攘。 但遗憾的是，我似乎是这个话题的对象。 我一进来就安静下来的桌子上甚至出现了微妙的紧张感。 

“……至少装作不是。” 

我小叹了口气，坐了下来。 从旁边的桌子上可以看到崔泰谦被同学们围了起来。 就在那短暂的时间里，所有的关心都被我一个人接受了。 

“哥，我和崔泰谦前辈认识。” 

在大家都在察言观色的时候，朴成载悄悄地走了过来。 是否还记得我说过的“死”这句话，问起问题的样子非常小心谨慎。 好吧，严格来说，她没做错吧。 

“……朋友。” 

今天已经是第二次说了。 朋友。 唯一能定义我和他的词。 被责备的内心反问我真的是朋友吗，但我能给出的答案只有这些。 

“朋友，” 

疑问从另一边冒出来。 是一直坐在旁边的新生。 小家伙皱着眉头看着崔泰谦，压低了声音。 

“我把信息素埋在朋友身上，” 

“什么，” 

一听到“信息素”，我就不由自主地退缩，浑身发抖。 那么抽的烟，看来崔泰谦的信息素还在。 的确，从试图用廉价香烟的气味掩盖显性阿尔法的信息素开始，就显得非常鲁莽。 

“谁看了还以为是前辈阿尔法呢。 因为它粘满了阿尔法信息素。“ 

新生的声音意味深长。 赤裸裸的声音让我不由自主地摩挲着耳边，小家伙稍微拉开了距离，耸耸肩。 

“嗯，就是这样。” 

“可能是因为在一起久了吧。” 

本来在身边问的就是信息素。 崔泰谦知道我是贝塔，所以也没有想过要调节信息素。 所以自然而然地全身都是信息素吧。 新生感到奇怪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嗯……” 

但新生却拉着嘴巴歪着头。 看来你有话要说，但你不想再多说几句。 那个笑得很好的家伙装模作样地把话题转到了另一边。 

“你说你是过家家， 关系不好，“ 

“对，我刚才还以为泰谦前辈的信息素会害死呢。” 

“我第一次看到那位学长那样。” 

一旦打开缺口，类似的反应就应接不暇。 问是不是吵架了？虽然很亲近但是怎么没见过一起走。 甚至还出现了“在那短暂的时间里，看了那么仔细的什么，表情或行动如何”的说法。 

“你是怎么变得亲近的。” 

当其中一位同期记者发问时，一哄而上的提问洗礼戛然而止。 这种反应让人感到有点无奈。 

“我和崔泰谦是朋友，真奇怪。” 

虽然我比任何人都讨厌朋友的关系，但别人对这种关系表示质疑，我感到很奇怪。 从出生到成长的过程中我们一直在一起，我们何必说我们不合身呢。 

“不，不是那个……” 

意识到我没有生气的朴成载以比刚才更轻松的表情开始了演讲。 还悄悄地把屁股贴在我旁边。 

“崔泰谦前辈也好，哥哥也好，不是那种先搭讪的类型。” 

咕噜噜，视线转了过去。 还看到了好像要挑马似的颤抖着的嘴唇。 我无意中望着崔泰谦的方向，嘴唇一动一动。 

“就是什么，爸妈之间很熟。” 

“你们是怎么变得亲近的。” 

问我是怎么变得亲近的，我听过无数次。 无论是初中还是高中，人们都会看着崔泰谦和我，表达自己的疑问。 这样的问题主要是在学期初被问到的，每当这个时候，崔泰谦就会瞥了我一眼，然后这样回答。 

‘因为是李润雨所以变亲近了’。 

因为父母们很亲近住在隔壁因为是过家家所以很自然的。 这是对所有候选人置之不理，让人再次发痒的回答。 

“但是你们怎么知道崔泰谦啊。” 

也不是同一个系，崔泰谦是经营系，我是英语英文系。 虽然教养课偶尔会重叠，但是科里的家伙们集体认识崔泰谦真是奇怪。 而且崔泰谦去年还休学了。 

“崔泰谦前辈很有名。” 

认真卷着烧啤的敏静瞪圆了眼睛回答。 他还反问我说‘你说很亲近，但那个也不知道’。 

“为什么出名，” 

“你长得很帅。 他称经营男神“。 

第一个跳出来的回答很简单。 因为简单，所以说服力也很大。 动动手指头的敏静嘴角咧嘴一笑。 

“再加上显性阿尔法Go.” 

我的视线又回到了崔泰谦身上。 小家伙拒绝了科里人给的酒，一副很不高兴的表情。 那么讨厌酒席非要来这里的理由是什么。 

“不仅是欧米茄，阿尔法中喜欢崔泰谦前辈的人也很多。 我听说信息素不是开玩笑的。“ 

嘲笑要出来了。 那家伙的信息素算什么。 所以崔泰谦还是不喜欢欧米茄吧。 

“你在贝塔的时候也知道这些。” 

“我的朋友很喜欢崔泰谦前辈。” 

崔泰谦还是崔泰谦。 崔泰谦3天接受一次告白，成为两人中的一人的初恋对象。 看到我点点头，敏静抬起嘴角，压低了声音。 

“不过，因为没谈恋爱，所以更出名。” 

“哥，崔泰谦前辈没有真正的爱人。” 

朴成载的话一出来，和人们的视线就集中到了我身上。 甚至初见崔泰谦的几名新生也都红着脸投以心动的目光。 我也只有一个答案。 

“嗯，应该没有吧。” 

众人的表情颠倒了。 从充满紧张感的视线到心动的视线。 我的喉咙无缘无故地烧着。 

“……她不喜欢欧米茄。” 

虽然说得好像不感兴趣，但心里还是不安地跳了起来。 我也不知道崔泰谦有没有爱人。 我已经有几年没联系了，你怎么知道在这期间我是有了贝塔情人，还是有了阿尔法情人呢？ 如果不是欧米茄，他就不会讨厌它。 我一想就突然平静下来。 

崔泰谦小时候也经常像呼吸一样接受告白。 因为秀丽的外貌和特有的气质吸引了男女老少的视线。 直到19岁才见过任何人，莫非在我不在的5年里见过某个人？ 

“阿尔法讨厌欧米茄，” 

正陷入沉思，旁边的新生不解地问。 是啊，如果不知道崔泰谦过去发生过的事情的人，会很自然地做出这样的反应。 阿尔法不喜欢欧米茄是很奇怪的。 

“嗯……” 

也有可能，我就这么回答。 因为对崔泰谦的心理阴影进行逐字逐句的解释是不像话的，就连以这个话题再进行对话也显得失礼了。 但是还没来得及回答什么，突然觉得自己没有在意的部分很不顺眼。 

“你叫什么名字？” 

从刚才开始坐在旁边，也不知道名字。 甚至，因为一直叫“新生”、“新生”，甚至让人觉得小家伙的名字是“新生”。 至少他会坐在旁边直到酒席结束，至少应该知道他的名字吧。 

“……前辈，你不知道我的名字。” 

新生不知怎么地用受伤的眼睛看着我。 是的，一直以来聊着聊着，再问李帝和名字，确实有些无语。 酒席开始的时候轮流自我介绍。 

“对不起，我有点背不上名字。” 

还记得以前也背不了班里孩子们的名字，崔泰谦就在旁边告诉他们。 与其说是单纯的记忆力问题，不如说是因为不想亲近而不背。 崔泰谦虽然对他人不感兴趣，但他首先记忆力很好。 

“你叫什么名字？” 

“……道贤。 金道贤。“ 

“是的，道贤。” 

这次别忘了。 金道贤，金道贤，心里反复念叨的时候，金道贤似乎无法理解，皱起了眉头。 

“不管怎样，阿尔法怎么会讨厌欧米茄呢？” 

难道他也对崔泰谦感兴趣吗？ 这家伙是个阿尔法，但听闵静说，还是有可能的。 

“你是阿尔法吧。” 

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暗示性地提出了问题。 有可能是欧米茄。 

“是的，你不知道名字，但你知道是阿尔法。” 

金道贤咕哝着喝了酒。 这话太傲慢了，但毕竟是我的错，我需要敷衍了事。 是的，阿尔法拉。 

“为什么，作为同一个阿尔法，我真的不明白，” 

“是的，这太荒谬了。” 

金道贤的表情非常真挚。 这比崔泰谦说的“我讨厌欧米茄”还要真挚。 

“阿尔法在生理上被欧米茄信息素吸引。 不管你有多热情，我都很讨厌欧米茄信息素。 “何况那位前辈像是优星。” 

后面的话几乎是悄悄的传开了。 金道贤一只手放在我的背上，另一只手捂着嘴角低声说。 

“特别是当欧米茄来热销周期的时候，我甚至想把异性和其他东西都扔掉。” 

“是的。” 

金道贤的话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 我对普通的阿尔法是什么样的毫不关心。 因为崔泰谦不是一般的阿尔法，他所经历的事情也不一般。 欧米茄对热销周期的影响也远非热衷的我。 

但是，金道贤面对我毫无诚意的回答，还是悄悄地说了几句。 

“是的。 所以你不喜欢欧米茄是没有道理的。“ 

“怎么说不通啊。” 

一惊，肩膀一惊。 因为我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慢悠悠地抬起头，看到了抓住金道贤胳膊的崔泰谦。 

“欧米茄可能有点讨厌。” 

没有感觉到任何费罗蒙。 即使我感觉不到信息素，到这么近的时候还不知道是没有道理的。 而且也不是别人是优盛高山选手崔泰谦。 除非故意隐藏信息素，否则不可能。 

“……什么时候来的，” 

“刚才。” 

“动机怎么办？” 

“我在系里被欺负了。 一个朋友都没有。“ 

崔泰谦说着谁都不会相信的话，瘫坐在我旁边。 老远就能看到那些一个劲嚷嚷着问崔泰谦去哪儿了的动机，但他似乎什么也看不见。 正好去给他倒酒回来的朴成载看到了被夺走的位置，眼睛瞪得圆圆的。 

“该死……。 你要找的都是装饰。“ 

“他们不是我的朋友。” 

崔泰谦无动于衷地拿走我的酒杯灌了烧酒。 一个新生察言观色地端出新酒杯，却干净利落地无视了。 我轻轻地啧啧地对尴尬的新生说。 

“别管了。 反正是没有用的酒杯。“ 

嘴唇贴在酒杯上的崔泰谦停住了脚步，看着我。 小家伙用微妙的目光交替地看着酒杯和我的脸。 歪歪扭扭的嘴唇里蹦出了无法接受的声音。 

“我抽烟，但不喝酒。” 

“酒是醉的。” 

“如果你不能说话。” 

咕咚，喝了烧酒的崔泰谦拿出了空杯子。 什么，让我给你倒， 还没来得及问，从我身边突然伸出一个烧酒瓶。 

“我帮你倒。” 

拿出烧酒瓶的正是金道贤。 笑起来很爽朗的金道贤给崔泰谦斟满酒杯，向崔泰谦鞠躬致意。 

我是英语系新生金道贤。 你是经理，“ 

因为崔泰谦，对话中断了，金道贤的脸上没有不高兴的表情。 因为是在说背后的事情才被发现的，所以不表现出不高兴的样子是正确的吗？ 小家伙很有礼貌地给他倒了烧酒还端上了自己的杯子。 当然，崔泰谦没有给金道贤斟满酒杯，而是收起了酒杯。 

“真是崔泰谦太贱了。” 

最后，我再次把桌子上的烧酒瓶举起来。 当我要给他倒酒的时候，放下酒杯的崔泰谦抢走了我拿的烧酒瓶。 啄罗洛克，盛酒声清凉。 

“我是李润雨的后辈。” 

崔泰谦上下打量着金道贤，给他倒了酒。 虽然语气刻薄，但金道贤笑眯眯地喝了一杯。 

“是的。 “允佑前辈很照顾我。” 

怎么能照顾我。 今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五分钟前我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 

“所以他们友好地谈论了我，” 

笑得扑哧扑哧的崔泰谦呆呆地望着我。 小家伙的眼神好像在那样说话。 时隔几年才见面，问我有没有跟后辈说我闲话。 

“……不，我没有说坏话。” 

我悄悄避开视线，辩解。 他们问了我，所以我才说出了你的欧米茄忌讳症，我很难坦率地解释。 

“就是，孩子们问你有没有对象。” 

说着说着干咳了一声。 我突然想起来，也许这是一个新的机会来了解他有没有情人。 只要装饰得好，就能很自然地问。 我不好奇，但是孩子们很好奇，我会替他们问的感觉。 最重要的是尽量装作不感兴趣。 

“没人见过你吧。” 

对于像路过一样递过来的提问，喝着酒的崔泰谦微妙地皱起了眉头。 然后呆呆地看着我。 

“你是。” 

一时之间，对话的脉络搞不清楚了。 光听说话就是问题，没有高低的语调谁听了都不是问题。 

啪，放下酒杯的崔泰谦像是在催促回答似的眯起了眼睛。 啊，看来是个问题。 

“我没有吧。” 

别说遇到的人了，就连除了崔泰谦以外的其他人都没有喜欢过。 学生时期为了守护崔泰谦长大后因为喜欢崔泰谦。 我从没想过要和某人约会。 

崔泰谦对我的回答露出了微妙的表情，然后回过头来干咳了一声。 哼哼，流出来的咳嗽难受极了。 还有开心的飞罗蒙。 她怎么了， 这样的疑问也只是片刻，若隐若现，得到了小小的回答。 

“我也没有见过的人。” 

“……啊。” 

不由自主地发出了赞叹声。 下定决心放弃小家伙还不到10分钟，在这些点点滴滴中，心情就会变好。 使劲按压的信息素会毫无眼力见地渗出。 

“是的……，” 

我抚摸着帽子不情愿地回答。 虽然内心爆发出各种欢呼，但无法表现出心情愉快的样子。 小家伙没有爱人，至少现在没有和别人见面，这一点让他频频挠痒嘴角。 

“学长，我可以问你一件事。” 

但是朦胧的心情并没有持续多久。 扬起嘴角看着我的金道贤笑眯眯地问崔泰谦。 一直往这边转着头的崔泰谦露出不高兴的表情回头看了看金道贤。 

“什么啊，” 

“听说欧米茄不喜欢，允佑前辈没关系。” 

这是一个无法理解其意图的问题。 伴随着微妙的寂静，是一种出处不明的不安。 崔泰谦也皱着眉头，好像在说什么。 

“李润雨为什么，” 

崔泰谦的手伸到了椅背上。 因为倾斜身体，近距离的脸似乎能感受到气息。 在反射性地扩大距离的同时，金道贤瞥了一眼，望着我回答道。 

“尹宇前辈，欧米茄嘛。” 

咚，石头塌下来了。 周围白茫茫一片，耳边仿佛听到了耳鸣。 舌尖像被人打了后脑勺一样火辣辣的。 

“所以我刚才才问你为什么去当兵……” 

“…….”

“欧米茄可以免服兵役。 是的，“ 

金道贤微笑着看着我。 似乎不是那样，还悄悄地征求了同意。 不，我应该回答是你误会了，但他好像被堵住了喉咙，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欧米茄不参军。因为热销周期难以抑制，各种综合问题也在起作用。嗯，即使是复杂的问题，大部分都是预防犯罪。

但我被确诊为欧米茄，还是希望入伍。在体检中遇到的困难也以“极热性欧米茄”的头衔克服了。所幸在部队期间，没有人知道我是欧米茄，顺利服完兵役就退伍了。

“李润宇是欧米茄？”

这样生活了五年。这是从出生开始就看到的家人也感到惊讶的事情。无论是一起上学的同学，还是时隔多年才见面的崔泰谦，都没有注意到。如果没有热销周期，我就不会感觉到我身上的信息素。

“是还是不是？”

但是到底金道贤怎么知道我是欧米茄呢？

“尹宇前辈信息素……”

点点头的金道贤慢慢回头看着我。然后他发现我脸色苍白，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前辈？”

我从没想过我可以隐藏一辈子。总有一天要谈，我打算亲口透露。

但至少，我希望现在不是这样。再准备一点，等崔泰谦不太喜欢欧米茄的时候再公开也不迟。

“学长你没事吧？”

金道贤的手向帽子靠近。他还低下头缩小了眉头，似乎是为了观察自己的脸。但是金道贤的手没能碰到我的帽子。啪，打掉小家伙的手的崔泰谦抱着我的脖子，发出了粗鲁的声音。

“说什么呢。”

突然，清醒了。胃开始平静下来。翻腾，崔泰谦的信息素像安慰我一样拥抱着我。崔泰谦在帽子上抚摸着我的头，无奈地嗤之以鼻。

“它是贝塔。”

臼齿疼。“我是欧米茄”，还没来得及跳出来的一句话，就在肚子里胡乱拨弄。

“不是欧米茄。”

崔泰谦的声音很坚决。我不知道，但我真的不知道我是欧米茄。明明是该宽慰的事，却奇怪地感到心里不舒服。

“……是贝塔？”

金道贤用微妙的表情看着我。她抚摸着被崔泰谦击倒的手，似乎无法理解地闭上了嘴。我使劲摁着帽檐，努力抬起嘴角。

“怎么，我像欧米茄吗？”

不可能看起来像欧米茄。我听说过阿尔法，但从来没有听说过欧米茄。甚至连验血的阿尔法医生都不敢相信我是欧米茄。

“可能是因为抽烟搞错了吧。”

指尖哆嗦。装作若无其事地从口袋里掏出香烟的时候，喉咙还是干涸了。幸运的是背靠着崔泰谦。要不然小家伙会立刻察觉到我奇怪的表情。

“烟？”

“嗯，我抽信息素烟。”

白色烟盒卡在指尖上。为贝塔人提供少量信息素香味的香烟。自从我20岁以来一直没有忘记的东西。

按着我的头的崔泰谦不耐烦地自言自语。

“都不了解……”

嘟嘟囔囔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快。当我尴尬地转移视线时，金道贤拿着烟，露出了惊慌的眼睛。愚蠢张开的嘴唇传出虚妄的声音。

“啊，信息素香烟……”

他似乎很相信。 说真的，有两个都不是，却坚称是欧米茄，这更奇怪。 真幸运，你抽烟了。 呼的一声，松了一口气，把身子靠在崔泰谦身上。 

“……呃。” 

然而，就在我靠在身上的一瞬间，一股暖流一下子袭来。 耳边的气息也莫名觉得有点烫。 

“你不会又发烧了吧。” 

吓了一跳的我站起身来，崔泰谦拉开了距离，摇了摇头。 小家伙的手指指着盛有酒的酒杯。 

“因为我喝酒了。” 

坐下来喝了一两杯，喝了比想象中更多的量。 你怎么能说我抽烟呢。 咕哝了一声，舌头一甩，崔泰谦尴尬地转移了视线。 然后他又开始喝酒了。 

没有人陪我喝，也没有人陪我喝，怎么能一个人喝完那该死的酒。 我责备你去喝一杯，但他根本不听我说。 搞笑的是，科里的任何人都没有指责崔泰谦的这种行为。 

“别喝了，伙计。 如果你喝醉了怎么办？“ 

“我不会醉到这种程度。” 

“狗屁，还发烧。” 

脸红红的，说话还不错。 虽然不知道崔泰谦的酒量，但看样子好像酒不算厉害。 果不其然，把手背放到小家伙的脸颊上，皮肤就感觉到了热乎乎的体温。 

“看，好烫。” 

“这不是醉了……” 

崔泰谦郁闷得张开了嘴，然后叹息着转过头来。 “好了，好了……”他还喃喃自语。 

这样看来，以前也有几次这样的情况。 崔泰谦是身体容易发热的类型，我机敏地察觉到了他的变化。 一而再再而三地把无时无刻不发热的小家伙送到卫生室，但小家伙吃退烧药的情况极少。 

“固执一点都没变啊。” 

我低声咕哝着，金道贤用微妙的目光看着我们。 手里拿着我递来的香烟，眼角微微皱着 接着，小家伙拿出香烟，干笑了一声。 

“……我可能误会了。” 

笑容可掬的脸轮流看着崔泰谦。 还有一个低矮的苹果。 

“对不起。” 

“知道就行了。” 

崔泰谦刻薄地回答后猛地拉了一下我的椅子。 这是在暗示不要再和他说话。 连我都感到尴尬的行为，出乎意料的是，金道贤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事。 只是带着抱歉的表情从座位上站起来。 

“我去趟洗手间。” 

匆匆离去，看来很慌张 或者是因为错觉而感到羞愧。 

金道贤一走远，崔泰谦就用手指了一下。 他的皱眉似乎表明他有多生气。 

“你和她很亲近，” 

“怎么亲近啊，今天第一次见。” 

“那你怎么了？” 

“我不知道。” 

不是说过吗。 不仅没有照顾好她，连她的名字都没几分钟。 

“泰谦好像对你很感兴趣。” 

最能猜到的是，提到原因时，崔泰谦一脸茫然。张开的嘴唇上发出了荒唐的声音。

“……我？”

“嗯，你。”

提问的主体是崔泰谦，搭讪的对象也是崔泰谦。不管怎么想，金道贤肯定是“对崔泰谦感兴趣的阿尔法”之一。一定是今天一见就对光滑的脸产生了好感吧。

“他可能是你最喜欢的阿尔法之一。”

我话音刚落，险恶的信息素就流出来了。也有莫名其妙的凶狠的视线。它怎么突然这样？抱着这样的想法看着小家伙，一个比信息素更险恶的问题扑面而来。

“他是阿尔法吗？”

反射性地点点头。我没感觉到信息素，但既然你是，阿尔法应该是对的。所以从我身上感受到了崔泰谦的信息素吧。

“那小子……”

崔泰谦阴森地嘟囔着，盯着金道贤消失的方向。然后用真挚的目光看着我的脸。每个角落，小家伙的目光每到一处，浓浓的信息素就随之倾泻而下。那香味何其浓郁，以至于对面的新生把脸染得通红。

“什么。”

我想让你把信息素收起来，但我必须告诉你我感觉到信息素的事实。无奈之下，我只能屏住呼吸，把头往后伸。

“只是。”

崔泰谦依然认真地看着我，不一会儿就收回了信息素。环绕在周围的信息素正在慢慢淡去。

其间，一次，两次，兔唇的小家伙挑了马，开口说话。

“因为很幸运。”

“什么？”

表情很奇怪。嘴上说着万幸，看着我的目光却不寒而栗。小家伙摇了摇头用我的勺子舀汤喝了。

“因为你不是欧米茄。”

“…….”

我有一种暴躁的感觉。连我在想什么都不知道，还在说庆幸不是欧米茄。想都没想过要给年糕的人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刚才，听到我没有爱人的消息，我感到很惭愧。

“我抽点烟过来。”

慌忙拿起放在桌子上的香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喉咙里热得像火一样。崔泰谦看着这样的我，微微皱起了眉头。

“又让你抽烟？”

“难道要听喝酒的你吗？”

崔泰谦闭上了嘴。不管怎么说，这不是对一个自作主张的人说的话。

在我收拾外套的时候，小家伙起身说要一起去，但我还是挽留着小家伙，用力压着他的肩膀。

“坐下。我不喜欢烟味。“

“知道就别抽。”

“我把味道都去掉再来。”

虽然崔泰谦的表情仍然很不满意，但没能积极阻止我。也许他已经明白了劝阻是没有用的事实。

“哦，是的。”

在我出去抽烟之前，我有最后一件事要确认。一直很好奇却连想都不敢想的问题。这次也重要的是装作不关心。

“如果我去欧米茄会怎么样？” 

崔泰谦的眉毛歪了。 这是他一有烦恼就出来的习惯之一。 赶在他变得更认真之前，他连忙挥挥手。 

“不要深思熟虑。 我只是问问。 因为我很好奇。“ 

傻笑了一下。 虽然我问过，但这无疑是个荒唐的问题。 

不知道他是怎么接受我笑的，崔泰谦露出淡淡的表情。 

“那我就没跟你做朋友了。” 

“是吗？” 

没有什么可听的了。 最起码想表达遗憾，连他也觉得寒心，就放弃了。 你到底在跟一个把我当成贝塔的家伙说什么。 

“反正我抽完烟再回来。” 

没有理会想再次站起来的家伙，毫不犹豫地移动了脚步。 幸好崔泰谦没有跟着我，我渐渐加快了脚步。 中间碰到了回到座位上的金道贤，但小家伙也没能抓住我。 

我感觉很脏。 



* * *



酒席散场是过了几个小时后的事。 虽然有几个学生在末班车没开之前就回去了，但一般的学生都说要喝到第一班车，反复倒着喝。 其中当然包括崔泰谦和我。 

“你没事，” 

“好好的。” 

从一开始就脸红的崔泰谦出乎意料的是，到了酒席散场的时候，他的脸还是好端端的。 发音没有扭动，走起路来也没有踉踉跄跄。 我已经喝得烂醉如泥了， 这与重复了30次“祝贺退伍”的朴成载不同。 

“谁要去第三批！” 

“去KTV吧，KTV！” 

“于旭--我要吐了……” 

“啊，疯了！ 你个疯子！“ 

酒吧附近挤满了喝醉的学生。 一半是我们的科室，一半是崔泰谦的科室。 其中还有刚才努力寻找崔泰谦的同学，但崔泰谦坚决地无视了他们。 一开始是‘崔泰谦！ 和他搭话的人也在他无心的注视下，无力地转过身去。 

“李润雨好辛苦啊。” 

崔泰谦带着笑意对照顾喝醉的学生的我说。 把手伸进口袋，向周围挥舞的样子，让我感到无比的平静。 

“你没有真正的朋友。 那些喝醉的孩子不是你们的科吗？“ 

“兼职， 我是成年人，我会自己去的。“ 

虽然很气愤地说了，但崔泰谦并不在意。 我希望我也能像崔泰谦一样装作不知道的性格，但可惜的是，我没有胆量无视眼前看到的东西而离去。 再说，这么多的人中，只有我好好的，国家不也得照顾吗？ 

“看来前辈没喝酒啊。” 

不，更正。 新生中唯一的金道铉也完好无损。 

“我本来就不喝酒……” 

“舌头！ 恭喜你退伍！“ 

“噢，朴成宰这小子。” 

无论谁看，朴成载都是一副醉醺醺的样子，摇摇晃晃地扶着我的肩膀。 连酒都不会喝的家伙每次酒席都出这笔勾当。 虽然酒量不是很大，但重复同样的话也是非常麻烦的酒量之一。 

“嘿，用双脚走动一下。” 

连熊都能走双足步，但与他相似的朴成载为什么要走画蛇添足的步法呢？ 是不是真的是熊，所以偶尔会出现画蛇添足的习惯呢？ 

不知是否知道我深深的苦恼，朴成载说:“兄弟队，祝贺你！”一把抱住了我。 让它睡在街上， 

“啊，窒息……！” 

“你说过金道贤吧。” 

在和朴成载的情义和麻烦之间矛盾的时候，崔泰谦突然带走了朴成载的大个子。 然后毫不犹豫地把朴成载推到了金道贤的一边。 反射性地搀扶着朴成载的金道贤惊讶地望着崔泰谦。 

“他们送我去。 看来你也好好的。“ 

“……是的，” 

金道贤慌张地扶着朴成载。 一直以来都坐着不知道，个子高的朴成载搀扶着的样子也比我好多了。 

“嘿，是的。 你带他去吧。“ 

我抓住机会麻利地点了点头。 一般情况下我会送你的，但今天我很累，因为我有很多工作要做。 而且其中还包括金道铉的股份。 

“前辈……” 

“本来是后辈做那些的。 在我那个时代，我把所有的前辈都送回家了。“ 

狗屁。 怕别人点那种东西，连前辈的酒席都没去。 

“没关系！ 我可以自己去！“ 

“好吧，既然是这样，那你就受点苦吧。” 

金道贤虽然面露难堪的表情，但也没有忍心推开朴成载。 从朴成载紧紧抓住他不让他摔倒的情况来看，他至少不会在回家的路上抛弃他。 也许他只是没有眼力见而已，并没有太小的人品。 

“我想请你帮个忙。 下次我请你吃饭。“ 

我拍了拍金道贤的肩膀，然后尽量做出可怜的表情。 朴成载的家虽然不远，但与此无关，扶着小家伙是很困难的。 “体格小一点才能背啊。比我重20公斤的家伙，怎么能拿着他跑呢？” 如果朴成载的身高矮了10cm，应该也会苦恼过。 

“……我要吃贵的。” 

最终，没有否决权的金道贤举起了白旗。 侯旭，小家伙嘴里发出深深的一声叹息。 

“对，吃牛肉，牛肉。” 

当然，我打算请你吃饭。 虽然应该是朴成载买单。 

“他口袋里有身份证。 如果找不到位置，就打电话。“ 

“不知道那位前辈的号码……” 

“在网上搜索。 这些天我们的全球定位系统都很出色。“ 

不是我打断了金道贤的话。 崔泰谦从金道贤和我之间隔开，进来后果断地说了一句。 然后把胳膊搭在我肩上挥手。 

“快走。 他要吐了。“ 

“……是的， 啊，师兄，你不能吐，师兄！“ 

“宇旭，我没事……旭！” 

“那么辛苦了，道贤。 我们走了。“ 

看着朴成载干呕的样子，装作不知道的样子移动了脚步。 他还向陷入沉思、坐立不安的金道贤表示了深深的歉意。 对不起，如果你不说欧米茄，我会送你回去的。 当然，这句话对金道贤来说是无法理解的。 



“你该怎么办，” 

在他们看不见的时候，我问仍然搂着我的肩膀的崔泰谦。 崔泰谦连看都没看我，轻描淡写地回答了我。 

“我们一起打车去呗。 离家很近。“ 

“…….”

喀嚓，脚步停了下来。 向出租车站方向移动的崔泰谦用惊讶的表情看着我。 

“为什么，” 

“不……” 

这么看来，小家伙不会知道。 我以退伍为起点，在学校附近租了一间自住房，从老家独立已经几个月了…… 所以我想我应该和你一起回家。 

“怎么了，哪里不好，” 

崔泰谦看着我微妙变化的脸，弯下腰调整了一下眼睛的高度。在路灯下露出的崔泰谦的脸上流露出非常担心的神情。以前我很担心她，现在她很担心我。哈哈，露出尴尬的笑容，崔泰谦露出不祥的表情。

“你不会吧……”

瞎眼尖的家伙。一看我的表情就明白了我想说的话。所以这次在他问之前，我需要先直说了。

“我自炊了。”

脆皮，脸都皱了。我觉得还有更多的褶皱，不符合情况。

“大概四个月了吧。”

听到这句话，崔泰谦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微微张开的嘴唇也无奈地扭动着。

“住在离上学半小时路程的地方，自食其力……？”

“哈哈……”

对我来说，这是一个不得已的选择。如果住在隔壁，碰到的概率就会增加，偶尔在热销周期到来的日子，崔泰谦的父母来玩，那可就不得了了。当然，这种情况不能向小家伙解释。

“怎么就这样了。”

“李润宇你真是……”

崔泰谦似乎非常失落，含糊其辞。躲过了这么长的时间，现在又独自生活，让人无语也不无道理。哇，那家伙深深地叹了口气，按了按我的头。

“行了，说干嘛。”

接近的气息中有一点酒味。我抓住帽檐，把帽子向后一仰，看了看那家伙的脸。小家伙皱着眉头静静地盯着我。

“那自住房在哪？”

“学校附近。”

“学校附近哪里。”

“怎么，往那下面走，小山底下不是有一居室村嘛。”

“啊啊，那里。”

崔泰谦好像知道在哪里似的点点头。然后我抓住我的胳膊，朝那边走去。

“走吧，我送你去。”

“……你是我吗？”

这句话让人无法接受。就算送我，我送崔泰谦是对的。小时候也很漂亮的小家伙，怕遇到什么事，总是和他一起放学。虽然因为是隔壁，“接送”的概念很模糊，但如果住得远，我还是会把小家伙接过来的。

但是崔泰谦非常荒唐地反问。

“你难道还觉得你应该保护我吗？”

退缩，肩膀抖动了。心里想着被发现了，就不知不觉地躲开了视线。小家伙再高，再强壮，在我看来还是和那个年轻的时候一样。当然，现在的崔泰谦并不是一个需要保护的孩子。

“不，不是这样的……”

狡辩得没用。他没有放开我的胳膊，因为他在送我之前不会回去。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把胳膊抽出来。

“……还是走吧。前面就是出租车站。”

“我打车就到家门口，你不是啊。”

“什么逻辑。”

几分钟的争执最终以崔泰谦获胜而告终。 这是因为知道一旦开始固执就绝不屈服的崔泰谦而得出的结论。 再这样折腾下去，我就在这里和他过夜了。 

不，老实说，他不想和他分手，这也是原因之一。 他就是时隔5年再次见面的崔泰谦。 这段时间成长起来的感情总是阻碍着他毫无留恋地送走他。 



* * *



两人都没有说话。 崔泰谦在半步之遥慢慢跟我来，我没有回头，努力地挪着步。 只有隐隐约约飘来的信息素告诉我它正在跟着我。 

一步，然后一步。 离家越近，我的脚步就越慢。 

不想和崔泰谦分手。 也许是因为很久没见了，所以更加感到遗憾。 我宁愿一起坐出租车。 一想到在家门口看到要转身的小家伙的背影，我就忍不住留恋起来。 

以前是什么样的。 是舍不得分开吗？ 

我们小时候，小家伙和我就这样一前一后地站着走。 因为即使我想并排走，小鸡一样的家伙很快就落后了。 当时身高相差甚远，步子跟不上，呼啦呼啦地追来的小家伙特别可爱 

“我要牵手。” 

有一次我问过。 一不留神就会落在后面，我觉得还不如牵手。 至少如果你在你旁边，让你的步子和你的步子保持一致会容易一些。 

“……什么，” 

小家伙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神情慌张地望着我伸出的手。 然后皱着眉头转过头去。 

“为什么突然？” 

那时我的心情是……。 虽然有点遗憾。 没必要那么明目张胆地表现出讨厌的样子，但内心也有一种伤心的感觉。 于是尴尬地收了手，塞进了口袋里。 

‘不是，因为你走得很慢’。 

对于辩解般补充的话，崔泰谦露出了荒唐的表情。 “我又……”，喃喃自语，像是在苦恼什么似的，紧紧地闭上了嘴。 然后没过多久，小家伙就像我做的那样伸出了手掌。 乍一看，耳边微微发红。 

‘你走得很快’。 

此后，他经常手牵手。 孩子们嘲笑我们，但崔泰谦和我都没有在意。 也许正是从那时起，我们才不在乎别人的眼光。 从相接的手中感受到的温暖是微微的，温暖的。 

“……当时很可爱。” 

“什么？” 

听到我不由自主地嘟囔着的话，崔泰谦反问了起来。 我慢腾腾地挪着步，把手伸进口袋里。 什么也抓不到的手不知为何感到非常空虚。 

“不，以前。 我们每天都手牵手。“ 

“啊……那时。” 

我想他会记得，但他似乎没有忘记。 带着开心的笑容，他悄悄地转过身去。 是的，不是一两天，直到他变成阿尔法。 如果你忘了，那就太奇怪了。 

“那时候你很可爱。” 

“现在，” 

“说些恶心的话。” 

咯吱咯吱，听到笑声。 顺着风，也感受到了甜甜的培罗蒙。 难道是信息素注入了奇怪的风？ 我把放在口袋里的手拿出来，停在了原地。 崔泰谦跟着我停下了脚步。 

“我要牵手。” 

这是一个冲动的问题。 无论是沉醉在夜晚的空气中，还是沉醉在崔泰谦的信息素中，显然是沉醉在其中的一方。 我伸出手，回头看了看小家伙，小家伙淡然地看着我。 向小家伙伸出的手莫名其妙地让人觉得不好意思。 

“只是，想起了以前。” 

“…….”

“别正经了，伙计。 我也开玩笑……“ 

话还没说完，手就碰在了一起。 受惊的我睁圆了眼睛，崔泰谦双手合十握住了我的手。 紧贴着的手感觉到了温暖的体温。 

“我当时走路也不慢。” 

崔泰谦的手和以前不一样了。 像蕨菜一样细小的手现在比我大一句。 虽然外形漂亮，但多处长出的肌腱和骨关节的手，无论谁看都完全属于成年人。 

“我是故意走在你后面的。” 

心跳加速。 小时候无所谓的接触，现在太不习惯了。 不知道在这样的日子里，崔泰谦低头看着握着的手，噗的一声笑了起来。 

“因为你总是摔倒，所以我想帮你抓住它。” 

脑海中闪过的记忆。 总是在意走后一步的那个家伙，总是回头看，几次摔倒的记忆。 最初的起因是崔泰谦，连他也没几次。 

“……我什么时候天天摔倒啊。” 

小家伙的手使劲。 我急忙把手抽出来，以免露出惊讶的表情。 如果再继续抓下去，好象忍着忍着的信息素就会流出来。 一转身，迈开步子，崔泰谦默默地跟着我。 

“李润雨。” 

到底走了几步？ 没过多久，崔泰谦叫来了我的名字。 背后传来小家伙低沉的声音。 

“我有很多问题要问你。” 

我慢慢地回头看。 看到了把手伸进口袋，端正站着的崔泰谦。 可能是毕业后也长高了，视野稍微高了一点。 小家伙呆呆地望着我，斜斜着头。 

“过得怎么样，都在做什么，或者至少我想过了。” 

“…….”

“你为什么要躲着我，为什么要找个人。 你去了哪里当了兵，你去度假的时候到底做了些什么，连头发都看不到。“ 

全是我想问的。 崔泰谦是怎么过的，他做了什么，他有没有想过我，我躲着他的时候他为什么不找我。 

有很多问题要问。 我想知道很多事情。 5年多的时间里，不看小家伙，不仅没有放弃，反而越来越迷恋。 不是说存在感来自于缺失吗？ 他的缺席使我内心的感情逐渐扩大。 

“为什么，” 

但这与他的好奇心不同。 我有时忘了崔泰谦，但小家伙有时会想起我。 对彼此的感情就像大小一样，形状也不一样。 

“我想知道为什么。” 

我想抽烟。 是因为他的信息素在风中传播。 这是高中毕业前，被判定为欧米茄，避开小家伙时感受到的信息素。 和我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比平时松散的信息素。 

“因为是朋友。” 

理由是四个字就够了。 我那么费劲地说出的话，崔泰谦毫不费力地说了出来。 说出“朋友”这句话的小家伙，眼睛里丝毫没有一丝颤动。 

“因为是朋友，所以很好奇。” 

“…….”

“要不然你干嘛在乎。” 

好吧，不是朋友就没理由在乎吧。 

这无异于已经确定的答案。 充分预料到了，心理准备也做好了。 经历了无数次的试错之后，也练习了听那句话的时候回答什么好。 

“我不认为你是朋友。” 

崔泰谦冷冷地凝视着我。 路灯下看我的目光像淋雨的小狗一样凄凉。 我慢慢地靠近那个家伙，咧嘴地抬起嘴角。 

“到了你这个程度，就不是朋友了，是家人了。” 

哪怕只有一半的真心。 就算是空话也行，想直接说不是朋友。 幸好，崔泰谦一听到“家人”这个词，他就放松了表情，我一碰他的肩膀，他就干笑了。 漂浮在空气中的费洛蒙也比刚才缓和了很多。 



之后，他迈着慢步，进行了一些琐碎的对话。 好奇这句话是不是假的，崔泰谦似乎想弄清我这段时间的所有日常，问了很多问题。 幸运的是，没有我无法回答的内容，在接近家门口的时候，崔泰谦也露出了轻松的表情。 

“这里。” 

这间房子离学校只有五分钟的路程。 事实上，到后门只有5分钟，到学科楼还要再走10多分钟，但这也算是相当近的距离了。 

“我也想自己住。” 

“别这样。 只是花了很多钱，而且不怎么样。“ 

就像刚才崔泰谦说的，从家到学校只有30分钟的路程，没有理由自己做饭。 钱随钱拿，孤单又孤单。 唯一的优点就是一个人很舒服。 不是什么奢侈，这些部分都像是奢侈。 

“那你为什么要自住。” 

“……也有自己的优点。” 

“看态势转变。” 

啧啧称奇的崔泰谦像是让他进去似的，朝入口比划了一下。 然后静静地站着的样子，看来是要确认我进去的样子。 虽然想让他睡一觉再走，但他还是小心翼翼地说:“既然对方是对方，就进来吧。” 

“给你点茶吧。” 

“算了，这个时候什么。” 

崔泰谦似乎不想回家。 事实上，当我听到你送我回家的时候，我以为你会让我睡一天，但我想我真的只是送你回家。 

“你不喜欢别人回家。” 

崔泰谦补充道，并耸了耸肩。 虽然没有说错，但“谁”不包括崔泰谦这一事实却不同。 我不愿意让人进入我的空间，是因为有人进入了我的领域，我很反感。 当然已经在领域内的崔泰谦没有相关事项。 

当然，这并没有让他进屋。 只是，带着些许愧疚的心情，点了入口密码。 

哔哩哩--门打开的同时，听到了崔泰谦亲切的寒暄。 

“太晚了。 进去吧。“ 

“你也进去小心点。” 

崔泰谦没有回答。 只是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我进去。 按电梯按钮一次，关上电梯门一次。 两目相对，但其间也没有移步的迹象。 



* * *



回家时，时隔5年终于收到了崔泰谦的信息。 内容没有什么特别的。 现在坐了出租车要回家洗漱睡觉。 所以说李润雨也晚安明天见吧。 

这在以前是自然而然地互相问候的，但即便如此，还是让人心潮澎湃。 聊上一句琐碎的话语太开心了，连发一条“你也晚安”的短信息都很紧张。 

5年的时间并没有杀死对崔泰谦的感情。 看着沉睡了很长时间的感情像被点燃了一样熊熊燃烧。 

那天，我彻夜未眠。